小黑

无话可说

sakura(路明非x上杉绘梨衣)

很多年后,路明非已经是个快要奔三的老男人了。东京在下雨,他急匆匆的踩碎明镜一般的水洼跑到一家便利店的檐下遮雨,动作鲁莽的像只猴子,一边拧着湿透的衬衫一边抱怨这鬼天气,现在他已从卡塞尔学院毕业很多年了,在暗部工作,有车有房,成功跻身于上流社会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黄金单身汉了,却还是那副没人伺候连Giorgio Armani的衬衫都能穿出地摊货感觉的衰样。

檐下还有一人在遮雨,整个人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,巨大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,颇有些阴郁的感觉,跟童话里的老巫婆似得,见路明非莽莽撞撞的闯过来连忙闪到一边,动作急促的带起一阵风,撩卷起一边的衣角,还有一阵如烟般缥缈的樱花香。

路明非职业病的往那边一瞥,正好看到露出来的一小块衣角,倒是路明非很熟悉的衣服款式:红白相间的巫女服。一愣,然后路明非就像是被烫到似得又快速的移开目光,埋下头继续拧着衣角。雨滴“滴滴答答”的响,从衣服上拧下来的水砸在地上,结果溅起来的水花又打湿他的裤脚, 风大有把雨吹进来的意思,路明非向后面又躲了躲,不经意间挨得那个人更近了,距离恰好的路明非可以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樱花香,空气又热又潮,像是一个闷炉子似的。

他一直是在埋头一言不发的拧衣角,但过了一会衣服弄好了,犹豫了一下,路明非还是打着哈哈用蹩脚的日语向那人搭讪,比起问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哝,他吞了吞口水,尽量 使自己的嗓音变得自然一点,“哈哈…………小姐也是一个人吗,鄙人姓路,不知小姐如何称乎呢?”

那人什么也没说,似乎是懒得回答,撇过头看着远方,像是在等人。

路明非心想这人还真是傲的二五八万的,老子当上学生会长的时候都没这样,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话:“小姐是来东京的游客吗?路某是来这里出差的。”

那人微微的摇了摇头,然后又继续转过头看远处的路口。尽管路明非一直是在努力的搭话,但那人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,只是偶尔点点头或者摇摇头,全程一句话未说。

路明非有些忧郁的看向对方:“不知路某说错了什么,小姐怎么不愿理睬我呢?”

那人一顿,从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和一支笔,写好,然后递给他,路明非接过来看,卡片上写着:对不起,我的声带受损无法说话。

“哦哦,那…………抱歉打扰了………………祝你早日康复。”路明非有些抱歉的摸了摸后颈,低下头,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,但过了一会儿,他又歪过头来偷偷看那人,那人与他靠的很近,只有几厘米就靠在一起了,又忍不住摸了摸鼻梁,路明非感觉眼眶有些泛酸。

那个女孩也是这样。

过了一会,雨似乎变小了,路明非抬头来看了看,恰巧发现对面停着一辆面包车,通过后视镜正好可以看见对方,那人极低的埋着头,但路明非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睛,也只能看到眼睛。很普通的亚麻色,路明非看着发呆,他想他本该舒了口气,极深处的心底却泛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和道不明白的难过。

远处有一个人撑伞跑了过来,拉起那个女孩的手,向他道了声谢,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,路明非麻木的看着,有些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些什么,准确来说他是什么也听不见了, 然后那人拉着女孩的手离开了这一方清地,路明非看着他们渐渐走远,直至消失不见,一条狗狼狈的在雨里跑着,湿乎乎灰扑扑的,大卡车哐当哐当的从对面公路上跑过,溅起那条狗一身泥水,把那条狗弄得更加惨不忍睹。

他又低下头麻木的打量那张少女给他的纸片,正面看完,又翻过来看反面,上面极浅极浅的写着:sakura

他想他是看到了绘梨衣。

路明非看着发愣,然后忽然抬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,低声哭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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